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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进入练虚期以后,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吗?”
“寿元延长,法力增长十几倍,可以初步化为人形。”
程伊睁大眼睛,问道:“你是说,你可以变成人了?”
“不是完整的人形,可能有一部分还会保持兽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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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伊点了点头,居然还要保持一部分兽形,那岂不是四不像?
“对了,青狮公到底是谁?是你吗?”
“他是我的身外化身。是我五百年前炼制出来的肉身,我将一缕元神寄托在他身上,他便成为了我的化身。”
“那他完全受你控制喽?”
“也不全对。他是一个独立的人。有独立的思想,有自己的经历,一定意义上说,他是另外一个人。但他的元神来自我。所以性格、思想、认知都与我相同,也可以说是另外一个我。但因为他是独自修行的,所以他后天的经历也会影响和改变他。”
“他会背叛你或者想要取代你吗?”
“不会。那是不可能的。只有我收回他,他是不可能取代本体的。”
“你为什么要炼制身外化身呢?”
“我不能离开须弥空间太久,但我的修行需要经历世俗历练。身外化身可以代替我入世悟道,我通过元神感应他的悟道,便可以加持我的修行,弥补我的空白。而且,”青环停顿一下,道:“身外化身也可以作为我本体受损时躯体的备用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程伊点了点头。又问道:“你化为人型以后,会不会就长得跟青狮公一样啊?”
青环沉默不语。半晌道:“化形之时全凭天意,我也不知道会如何。”
“放心吧,一定是个翩翩浊世佳公子!呃,或许是个绝代佳人……”
青环没有答话,程伊等了片刻,发现青环是真的不想再聊下去了,便也作罢。
这天中午,雨忽然就停了。
在家中憋了快二十天了,程伊想要出去看看,家中也需要购置吃用。程伊便套上驴车,带上青环和何汉生,出门往城区而去。
出了门前空地,下面的路实在不好走。之前青环将宅院方圆十几米抬高了两米左右,空地前面出现了断层,驴车根本下不去。
程伊看了看青环,青环把眼睛闭上了。程伊咬了咬牙,对何汉生苦笑道:“看来今天不能出门了,得先把路修一修。”
何汉生笑了笑,道:“这倒不难。咱家后院的木柴垛有不少长木杆,绑到一起做成一个排子搭在这里,不就能走驴车了吗?”
程伊一拍脑袋,她怎么就没想到呢?这跟船和岸之间搭跳板是一个道理啊!
两人说干就干,去后院搬了粗细一般的木杆出来,一个挨一个斜铺在断层上,用绳子绑的结结实实的。不消半个时辰,搭板就铺好了。虽然有点陡,但走驴车却足够了。
从家门口到官道还要有二里地,一路泥泞得很,好几次都差点陷在泥里出不来,好在驴子争气,又有程伊和何汉生又推又抬的,这才没有被泥水困住。
官道平整多了,也没有那么泥泞。程伊和何汉生不约而同松了口气,两人都是两脚泥巴,一身狼狈。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时辰了,两人还有不少东西要买,急忙坐上驴车往城区而去。
路上行人不多,普通平民都是面带愁容,富户贵族坐在马车上不露面。程伊看看已经偏西的太阳,来不及感叹底层百姓生活之艰,直奔粮油铺子买了够吃半年的米面菜油。又奔布庄买了不少布匹,去杂货铺买了绣线和零碎杂物,去肉铺买了猪肉,去点心铺子买了点心糖果,本来还想去李蒙那里看看,但此时太阳已经离地平线很近了,程伊只得赶紧往家里赶。
刚刚出了城区,天一下子就变了,倾盆大雨劈头盖脸地浇了下来。程伊和何汉生赶紧用草帘子盖住车上的东西,再各自戴上斗笠披上蓑衣,快甩鞭子往家中飞奔而去。
雨下得太大,官道上迅速积了水,小毛驴似乎也急着回家,四蹄翻飞“哒哒哒”跑得飞快。
路上早已经没了行人,何汉生将驴车赶得飞快。程伊眯着眼睛看着路,怕万一不小心撞到人就不好了。青环一直窝在程伊怀里,此时也没有睡觉,睁着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看着雨幕。
前方的路上似乎不平坦,程伊忙提醒何汉生放慢速度,小心翻车。等走近了看,发现那是一团什么东西,似乎还动着呢,此时就要挪到路中间,何汉生无奈只好拽住了缰绳,停车下去查看。
片刻功夫,何汉生小跑回来,大声道:“娘子,是个人!”
程伊一愣:人?
“好像是病了,在地上爬!”
程伊皱了皱眉,跳下了驴车,到了跟前小心查看。
这个人一身的泥水,脸色青白,眼睛紧闭。可能是太冷了,牙齿“咯咯咯”碰撞得厉害。很年轻的脸,长得似乎也不错,即便是一身狼狈,还能感觉出一股斯文气。
“你是病了吗?家住哪里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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