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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要说的是,后来,我真的遇见一个艺术家了!那个老头儿是个编剧,当我第一次在花台那儿看见他时,便觉得他身上透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!
瘦小的身板儿,虽然,身材长成那个样,但,也并没阻碍他对美的追求,常常穿着中式的绸衫,白色的裤子,有时,竟还会在手里配一把扇子,一边扇着一边在街里走着。一看那身行头,就知道是个不一般的人了,每当我看见他从摊子前走过时,总会忍不住想:
“他是干啥子的呢?!”
总之,与常人不一样的了!他从不与别人打堆,总是独来独往,偶尔,会看见他身旁跟着一个靓丽的中年女人,好看的乌溜溜的眼睛,纤细的眉毛,樱桃儿似的小嘴唇,一看,便知道年轻时,一定是个大美女了!似乎,她更出挑,穿衣打扮完全迥异于常人。总是喜欢穿一身鲜艳的袍子,手里翘着一只烟,一边走一边抽上一口,有时,那袍子索性笼到脑袋上,那时,行人通常都会朝她诧异地看去了。
“疯子!”
冷不丁,会有人如此地指指点点上一番的了。可我,不觉得她是个疯子!只是穿衣打扮特别点儿罢了!老实说,当我第一次看见她时,立即就佩服起她来,喜欢她我行我素的作风!换成是别人,打扮得像个妖精似的,可不敢!一定会瞻前顾后,怕人说闲话的了!我从未看见那样美过的人了,仿佛是从电视里走下来似的人物,高不可攀!
“这个包包多少钱?”
后来有一次,我终于与那女人搭上话了,对我这样一个底层的小人物来说,显得是多么地难能可贵呀!我羡慕地看着她,看她脸上精致的妆容,她的衣服也漂亮极了!亮闪闪的,不知道披的是什么玩意儿,总之,我从未看见那样好看的料子过。
“四十五。”
她并不言语,也不撇嘴,立即显出一副不屑的样子来,那当儿,她突然抬眼朝我看一眼儿,我怕极了!当我想起有街坊背地里议论她是个疯子时,便害怕起来!她走了,我便终于松了一口气,感到好受点儿了。我摸不准她究竟脑袋正不正常。在那些傍晚里,当她远远地过来时,我便立即站到花台后面去了,尽量不靠近她!如果,那编剧与她走在一起的话,那么,我便不会那么紧张了。
“我写了一篇文章:《卖提包的女孩》!”
有一次,那女人来选包包,那老头儿严肃地告诉我,听见他那话,我便立即低下头来,不再说什么了,啊!我有什么可写的呀!他可以写我落寞地站在路边,无论天晴抑或还是下雨,我都孤独地守着我的摊子,可他不知道的是,我卖包包是为了我的写作呀!老实说,我是多么地想看一看她究竟是如何写我的了,可是,我到底还是没有开口,成为一篇文章的主人公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?他一定写得不生动了,虽然,那时,我从陈大爷那儿知道了他是编剧的事实。
走在街里,他们总是显得很打眼的了,似乎,总想通过与众不同的造型,把自己与周围的芸芸众生区分开来,以此表明自个儿不一样的身份。
每天傍晚,夫妻俩总会从摊子前走过两趟的了,据悉,他们与家人分别住在两个不同的小区,到了晚饭的点儿,夫妻俩便会从家里去另一个小区吃,来来去去,常常会看见他们。那女人总是烟不离手的了,她抽烟的姿势极为好看!老是用右手夹着,一边走一边吸,走起路来风风火火的样子,快得很!如果,过上一段时间我没看见他们的身影的话,那么,我就会想念起他们来。虽然,他们与众不同的造型,我不是太喜欢,但是,久了不见,总会想起他们的了。
有时,到了傍晚,他们会突然心血来潮的从街的一头走向另一头,然后,又走到小区对着的坝子里,举起双手,像在投降似的,一上一下地比划着,当我站在花台那儿,远远地看见那一幕时,感到滑稽极了!像两个疯子似的!可他们一点儿也不把路人看在眼里,在街里,一边走一边把手挥来挥去,做着自编的炼身动作。
有一次,那女人独自地站在花台那儿的广告牌旁,落寞的样子看着那牌子,久久地,心想,她一定是在研究那广告了,便觉得她是多么的有内涵了,可是,当她突然回过头来,笑嘻嘻地朝我看来时,我怕极了!立即走开一点儿,不让她有机会可趁,走上来一把揪住我,发狂什么的。啊!疯子啊!那当儿,她的眼神怪瘆人的,那使我很容易的便想起了曾经看过的那些疯子出场的电视剧来,像极了!她站在那牌子后,一直朝我呵呵地笑着,盯着我,看见她那样子,我决定走到陈大爷的废品堆里去,佯装与他聊天,那样,那家伙一定不会对我怎么着了,总之,那是一次可怕的经历,后来,看见她终于离开了,这才敢走回去,继续把摊子守着了。
偶尔,她会穿着睡衣,夹着烟,一边抽一边在街里走着,脑袋上罩一条丝巾,有一次,还看见她戴了白色边框的眼镜,老实说,她一点儿也没涵养。有一次,她终于买了一个小包包,把一把零钱一张张的递给我,故意寒碜我,仿佛我成了乞丐,要她一张张地施舍我似的,于是,我便不觉得她有多了不起的了!她一点儿也不美!是个败絮其中的家伙!
“那个女的是个神经病!小心点儿哦!包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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